嘿嘿 很久沒有打 blog
在個人 ig + fb 打了不少非專業食評，都沒有轉過來這邊只因為懶
廢青果然在業餘時也是廢青 :(
這一年心很亂。
本來喜歡做的事，都突然失去興趣，一事無成。
這又是題外話。
以下是我在2015年7月中看舞台劇《紅樓夢》的感想
打得有點亂，可是沒時間整理
只想把它都寫下來，否則又會忘記了。
7月19日林夕在書展有演講，我卻有time crash，去不了。
去看了同樣姓林、同樣是大中華地區其中一個文藝 icon 的林奕華的作品
約半年前在香港首映的四大名著系列終結篇－－《紅樓夢》
事後有點後悔買最貴的飛和沒去書展。
說不上喜歡，也不覺得話劇很優秀。
本來抱太大的期望，失望了。
任他選用多傑出資深的演員、事前事後作多詳細或天花龍鳳的解讀、主題有多偉大，
也沒用。
non-linear narrative、平行時空、人物錯置、顛覆原著等技巧，我可以接受。
但採取某種叙事技巧應該是為了更能表現主題、描寫角色，還需要配合作品的整體，
而不是東一唱西一說，甚麼都想碰一下，支離破碎。
最怕是他可能以為包裝比內涵重要⋯⋯
如果真的如此，或許他需要重新思考做藝術的目的吧。
雖然我這個外行人好像沒甚麼資格把話說得那麼重
我覺得藝術不一定要易明淺白、全世界都看得懂，
藝術也沒有社會責任，只作個人表達也是ok的。
只是，林本人也覺得舞台劇跟其他藝術最大的分別和最有魅力的地方
在於台上與觀眾之間思想上的互動及交流，
他應該要考慮更多。
到底是曲高和寡還是故弄玄虛呢？
我倒覺得是林野心太大，實踐能力不足。
可惜了。
林把《紅樓夢》改編成古今兩代平行、重疊、交錯的時空，
男女兩性調換，真實與夢境的界線模糊不清，
主要探討性慾、權力、情，也是原著本來的主題。
儘管林強調不用先看原著，我也覺得他把劇本改到面目全非，加插很多新元素，
可是不知道原著情節、角色性格的觀眾會看得很吃力，
也不會明白林為什麼在情節角色設定上作某種安排。
果然如我猜想，很多觀眾會怪自己沒有先看原著，所以看不懂。
但我想說這真的不是你們的錯！！！
林欲把《紅》設計成觀賞難度很高的作品，只是高深不等如好啊。
太流於技巧上的展現，卻沒有顧到實際表現出來的效果。
太流於技巧上的展現，卻沒有顧到實際表現出來的效果。
不完整的劇本成了最大敗筆。
劇目主打「SEX」（性），但這只是 gimmick 和切入點，劇本更想探討的是性別。
中國男性和女性因自身的 biological sex 被社會貼上標籤、付予期望，在還沒找到「自己」的時就被社會教條、禮節、期望牽著走，各人不懂自己也不懂別人，導致一幕幕悲劇上演。
「中國人的命／原罪」這個命題太大，林又安排了太多無關痛癢的枝節。
本來他以王熙鳳為主軸，配上大觀園內其他女性的情欲鬥爭，反映中國女性的自我和慾望如何被社會體制局限。
但有些添加和改編的元素卻是畫蛇添足或走偏了。
原著用了一百幾十回交代的故事和角色，林當然作出適度的刪減，
可是在我看來還是不夠，他應該要抓住重點發揮才對。
例如王熙鳳在現代百貨公司不斷要求店員／丫鬟刷信用卡買男裝恤衫那幕，
的確可表現鳳姐無力紙老虎的一面，也argue 到中國古今女性面對相同的命。
一句又一句的「刷了它！」和「殺了他！」頗有張力，但耗費太長時間在這了。
這幕故意加插的時空重疊已經算是比較成功的改編了，
後來把王熙鳳和賈瑞角色調換只讓人換不著頭腦。
為什麼王熙鳳突然變成不精明的蠢女人？？？對表現主題有幫助嗎？
林安排了十二個男演員飾演原著的十二金釵，聽起來好像很顛覆原著喔。
真的演下來卻只是一群穿西裝的男性騷首弄姿、偶爾穿穿高跟鞋跳舞。
雖然有幾個男演員演技很好（尤其以時一修演得最活靈活現），
但林想觀眾重新思考眾多可能性的「性別」在他的direction 下只顯得單調平面。
技術上的安排也很亂。原著用了一百幾十回交代的故事和角色，林當然作出適度的刪減，
可是在我看來還是不夠，他應該要抓住重點發揮才對。
例如王熙鳳在現代百貨公司不斷要求店員／丫鬟刷信用卡買男裝恤衫那幕，
的確可表現鳳姐無力紙老虎的一面，也argue 到中國古今女性面對相同的命。
一句又一句的「刷了它！」和「殺了他！」頗有張力，但耗費太長時間在這了。
這幕故意加插的時空重疊已經算是比較成功的改編了，
後來把王熙鳳和賈瑞角色調換只讓人換不著頭腦。
為什麼王熙鳳突然變成不精明的蠢女人？？？對表現主題有幫助嗎？
林安排了十二個男演員飾演原著的十二金釵，聽起來好像很顛覆原著喔。
真的演下來卻只是一群穿西裝的男性騷首弄姿、偶爾穿穿高跟鞋跳舞。
雖然有幾個男演員演技很好（尤其以時一修演得最活靈活現），
但林想觀眾重新思考眾多可能性的「性別」在他的direction 下只顯得單調平面。
而且十二個男演員也不是一人專演一金釵，因為他們還有很多很多角色要客串。
女演員葉麗嘉呢，有時候演賈太太照鏡子裡的欲望投射，有時跳進書裡扮演過路人或某角色的另一面。
這樣的安排令每個角色的面目更顯模糊。
全劇以普通話為對白。
作為普通話非母語的香港觀眾需要盯著舞台兩旁的電子螢幕才趕得上文言文對白，
有時候角色唸的詩詞及每一幕的標題卻是顯示在舞台上方的另一塊螢幕上。
我要一邊追字幕再glance 舞台上說著對白的主要演員，
大部分時間還有很多沒有對白的配角演員在舞台的另一側以肢體動作演戲，
眼睛根本分身不睱。
一邊看一邊覺得自己在看比較高級的實驗性舞台劇。
演員、舞台設計、服裝、視覺效果、歌曲都好，
但這些元素不足以拼湊成好作品。
《紅樓夢》原著可以是一本百科全書，可以是通俗小說，也可以是一面鏡子。
你想看甚麼就會看到甚麼，你可以讀到甚麼就會讀到甚麼。
不同人在人生不同的階段又會有不一樣的體會。
在林的版本，我只看到他的視角和他對原著的體會。
他已安排好一條思維路線讓觀眾走。
珠玉在前，更突顯林奕華的不足。
說回來，我不是討厭林啦。
改編《紅樓夢》不易，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也會好奇他其他作品是怎樣，只是我會先把自己的期望降低，
我也不會再買最貴的票。
改編《紅樓夢》不易，需要很大的勇氣。
我也會好奇他其他作品是怎樣，只是我會先把自己的期望降低，
我也不會再買最貴的票。
結尾被韋禮安現場演繹的《似曾》救了，
韋以局外人身份出現，捧著書現場演唱《似曾》
那個感情、歌詞和氛圍⋯⋯
連接著方才尤三姐和柳湘蓮有緣無份的愛情和大觀園被抄家的結局，幫整個劇來一個wrap-up。
眼淺的我也被幾句台詞和整個氛圍感動到哭了（也可能是想到原著才有感觸）。
「似曾相惜
未曾相遇
似曾相知
未曾相識
你 為何只能是我夢中的人?
你 為何只能叫我把假當真? 當真」
另一個印象深刻的對白是：
「愛情和事業，哪個對你比較重要？」唉。
「哪個可以讓我向上爬，哪個就重要」
看完戲後，我跟同伴說林可說是「話劇界的王家衛」（是褒是貶得視乎個人立場～笑）
從 1989 年開始做舞台劇，我對他早期的作品認識不多，以下只討論他近年的名著系列。
他跟王一樣選用的cast 都是明星陣容
舞台劇的內容讓人看懂非懂，對白文皺皺
美術設計和服裝化妝走精緻路線
目標觀眾為口味偏向非主流、喜歡文學藝術的觀眾
他跟王一樣很會marketing 和建立自己的形象
（利申：喜歡王家衛大部分電影）
當天在文化中心現場觀察，很多觀眾都是導演、演員或歌手的粉絲
保安不在附近時，就偷偷舉起手機拍照
雖然我的觀察也有局限啦，因為我買了最貴的票
會買最貴的，大部分都是粉絲吧？
演出後的簽書會也超多人排隊
第一次看他的劇之前追蹤他的臉書好一陣子了
文章篇幅通常很長
看出他本人心思細膩，喜歡文字，熱愛舞台，工作態度嚴謹，對社會及文化界生態有不少批判
《一代宗師》裡有一句我念念不忘的對白：「見自己 見天地 見眾生」
如果達到這個境界，人生可說是無悔。
我本來以為林奕華達到了，
可是看完他的劇，覺得自己之前把他看高了。
可能他已經看了自己，也看過天地，但尚在看見眾生的路上⋯⋯
而要見眾生，在我看來，需要更humble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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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在書展上分享填詞30年的感想
他說創作是很孤獨的過程，只能自己面對那些文字，面對自己。
誠然我還沒有這份孤獨的勇氣。
